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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十七不是哈士奇

杭十七看看敖梧, 又看看自己,终于认清了两个事实:

他没死。

他离死不远了。

虽然尚不清楚为什么毒药没对他起作用。但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是凭实力把自己坑得爬都爬不上来。他只是不想到死都穿着马甲,却没想到马甲脱完了, 人还活着。

“你听我狡辩……”杭十七心虚地小声嘀咕着:“其实刚刚是因为毒药的原因, 我胡言乱语呢。”

“我怎么倒觉得, 是临死前的真心话。”敖梧轻轻捏着杭十七的耳朵问。

杭十七这才意识到两人姿势有些不妥,撑着胳膊想开溜:“那如果是真心话,我还能抢救一下吗?”

敖梧按住杭十七的后腰,把人固定在胸前:“你想怎么抢救。”

杭十七感觉到透过薄薄的衣服传来的温度,脑袋一抽, 问:“我卖身行么?”

“卖身?”这个商量方式让敖梧有些意外, 喉结上下滚了滚, 手臂不自觉地加了几分力道。

“就, 你看我, 我是茧兽人,只要你们让霜语看我的过去,应该能从我身上挖到不少关于茧兽人的资料。还有啊, 我也灵感, 战斗力也不错,以后可以帮你们巡逻,不要工钱。你不想找王后, 我也可以待在宫里继续帮你打掩护, 我真的很能干的,你要是嫌我吃得太多, 我少吃一点也行……”

敖梧听得心软, 刚想安慰一下。还没开口, 就听杭十七又加了一句:“如果你再对方茧兽人,我还可以继续当诱饵。”

敖梧瞬间气笑了:“怎么,你还想当诱饵?”

刚刚的惊吓还不够么?伤疤还没好,就已经忘了怎么疼的了?还想当诱饵,就不怕下次真把命给搭进去?

“行么?”杭十七尚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又捅了娄子,用手揪着敖梧衣服前襟,拽出几条褶痕:“只要你别赶我走。我挺喜欢这里的。”

敖梧翻了个身,带着两人上下颠倒,把杭十七困在手臂中间,绷着脸,居高临下:“杭十七,卖身不是这么卖的。”

杭十七觉得这样被压着,莫名有些气弱,声音又软了一截:“啊,那你说要怎么样?”

敖梧凑在杭十七耳边,压低声音,灼热的气息拂过杭十七的耳廓,:“你知道男人和男人也能上床吗?”

敖梧说话的时候,杭十七像是被烫到了,耳尖抖了抖,透出一抹粉红。杭十七用圆溜溜的冰蓝色眼睛震惊地瞪着敖梧。

你在说什么!

男人和男人可以,这杭十七是知道的。

跟敖顺厮混了大半月,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话题自然也荤素不忌,同性相恋的事情虽然少见,也多少也听说一些。比如他听说治安队有一个队员和他的伴侣,就两个人都是男性雄性。

但杭十七没想到的是,敖梧竟然真的想睡了他!还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愿意么?”敖梧用指尖刮了下那透着粉的耳尖,声音懒散地催促着,仿佛一个逛花楼的纨绔调戏着新来的清倌。

杭十七被捏得一个激灵,扭着身子,从一旁钻出来,往门外跑。

“不愿意,不愿意!”杭□□声嚷嚷起来:“我看错你了!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就是馋我身子,你……嘶,你放开我尾巴!”杭十七没想到被敖梧从背后把尾巴揪住了,一时间分不清是疼多一些,还是爽多一些,反正整个人被刺激地一个哆嗦,差点跪在地上。

敖梧见人不跑了,便松开手,把人翻过来揉进怀里,不让那张嘴继续胡说八道,以防自己真的被惹急了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毕竟月圆之夜的时候,霜狼的自控能力可不怎么好。

“行了,没有人需要你卖身,你是茧兽人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不是霜狼,不是雌性我也都无所谓。你想留下,多久都可以,你是我的王后,但我会尊重你,等到你愿意为止,你在我这里永远不用委屈自己,更不需要卖身。”

杭十七愣愣地抬头,从没有人给过他这样大方的许诺,比他能想到的最好,还要好得多。以至于他一时间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还没等杭十七开口确认,敖梧又捏住了他的后颈皮,换了副凶狠的语气:

“但是有一样,杭十七,如果你以后再不听话地乱跑,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那你最好永远别让我知道,不然我就把你抓回来,一直做,做到你长记性为止,知道了么。”

“哦……”不管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杭十七都觉得太羞耻。于是赶快跳过了这个话题:“你早就知道我是茧兽人?多早?”

敖梧放缓了语气:“上一个满月,你动手了,但是没杀我。你用的匕首上有梦魂蝶的毒素,沾了一点在床尾上,我第二天早上看到了。”

杭十七捂住脸,敖梧居然那么早就知道了。想想自己这一个月在他面前做的蠢事,脸皮厚如杭十七,也觉得有些难为情了。

尤其是想起之前敖梧来白塔接应自己那回,现在想来他应该是专门帮自己打掩护来着,结果自己还问他,如果我有一个朋友真是茧兽人之类的话……

“所以我今天为什么没死?”杭十七问。要不是以为自己死定了,他也不会脱马甲脱那么利索,也不会有这么尴尬的乌龙。

敖梧:“下午给你喝的冰玉果汁里掺了解药。”

杭十七:“你怎么不提醒提醒我?我那会儿以为我真的要死了呢!我以为你不知道他们给我下毒,我以为你真的醉了酒,我们这回都要凉了……”

这可冤枉敖梧了,虽然他有心要给杭十七个教训,倒没真狠心到让他在生死之间体会一下:“书锦可以随时可以分享你的听觉和视觉。我只能靠味觉提醒你。我特意吩咐他们把解药做得苦些,掺在果汁里,就怕你尝不出,那么苦的果汁,你就没想到有什么不对?”

“……”杭十七还真没想到,或者说他根本没想。那会儿他害怕得脑子都快不转弯了,哪有功夫去想敖梧给的暗示。

敖梧看着杭十七懵逼的表情,有些好笑:“知道害怕是好事,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便引以为戒。若是再不知轻重地往上冲,我可说过后果了。到时候你就是哭鼻子耍赖,我也不会心软的。”

“我才不会哭鼻子耍赖。”杭十七臊着脸说。

敖梧:“那你是打算乖乖认罚?”

“我当然……是以后不会再乱跑了。不会给你机会的!”杭十七推了敖梧一把,拉开两人中间的距离,嘀咕了句:“之前认识的时候觉得你可正经了,现在怎么这样!”

怎么这样了,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动心了。

敖梧没说话,无奈地弯弯唇角,眼里盈出一点浅淡的笑意。他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狗崽崽。

“不对,说起来,今天也是满月,你不应该醉月吗?怎么没事?”杭十七问。

“醉月需要被满月的月光照到,不是只要满月就会醉。”

“可书锦应该不知道醉月还有条件,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又弄个织梦香出来?那东西肯定也有问题吧?”杭十七不解。

“为了嫁祸我。”云无真晃晃悠悠出现在门口,看着敖梧揶揄道:“我说小十七怎么这么久不来找我夜谈,原来是跟你在这里卿卿我我。”

敖梧懒得理他。

杭十七听见声音,惊讶地看向门口的云无真:“你也早知道了?”

云无真点点头:“当然,小十七来邀请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会简单。”

“云梦香浮屠酒都是云狐一族不多见的好东西,搭配起来却会让人意识不清。这两样东西都是云狐一族的特产。如果敖梧今晚出事,又被发现同时用了这两样东西,你说他们最先怀疑的会是谁?”

杭十七:“可我们都闻了敖梧衣服上的香味,也都喝了酒,他就不怕我们三个一会儿全倒了?”

云无真摇头:“织梦香要吸入一定的量才会有效,敖梧穿着熏过的衣服,肯定是受影响最大的,其次是你,我离得远不会受什么影响。你失去意识对书锦来说是好事,他更方便操控你的身体。”

杭十七:“那我们最后为什么没事?”

云无真:“浮屠酒在来之前就被我换成了味道相近的青花酿。青花酿味道清香甘甜,却不醉人。寻常不饮酒的人,喝个一壶也没有问题。”

“对了,扇坠还你,这个也是你故意让他们拿到的吧?”杭十七把怀里的扇坠摸出来还给云无真:“你既然明知道有问题,干嘛还来?”

“自然是为了把他们骗出来一网打尽。他们敢把注意打到我身上,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云无真接过扇坠却没有挂回折扇上,被茧鼠碰过的东西,他可不想再用了。

“所以你刚刚留下来也是故意的。”杭十七终于把前因后果理明白。

“这个嘛,主要还是因为垂涎小十七的美色。又难得你主动邀请我,咱们深夜共处一室,想想就……”云无真一脸陶醉。

杭十七觑着敖梧越来越沉的脸色,连忙撇清:“邀请你的是书锦,和我可没关系。”

三人说话的功夫,外面突然有些零散的打斗声。

“诶,下面怎么打起来了?”杭十七耳朵支棱起来,冲到窗边看热闹,发现院子里,敖镜带着护卫正和几个种族各异的兽人交手:“那些是茧兽人?我去帮……”

他撸起袖子,手拉开窗户就要往下跳,但动作到一半,忽然感觉后背一凉。

杭十七开窗的手停下来,转身,果不其然看到敖梧抱着手臂,目光幽幽地望着自己。

杭十七想到什么,立刻把开到一半的窗户合上,吞了下口水:“我想了想还是不去了,敖镜他们这么多人肯定能处理得了。”

敖梧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看来这一通折腾总算没白费。

等了一会儿,敖镜带着满身血气出现在敖梧房门外:“老大,刚刚潜入的茧兽人一共十七名,已经全部抓获,其中十二人当场服毒自尽,剩下五人解药灌得及时,救下来了,现在关在牢里,听候发落。”

“先关着,这会儿没空理他们。”敖梧说:“守卫留几个在宫里,其他的,随我去码头。”

“是。”敖镜领了命令,下去整队。

杭十七:“你不是不能被月光照到吗?怎么还往外跑。”

“月亮已经落下了。”敖梧指了指窗外,夜色深浓,那轮高悬的圆月却已不见踪影。

“那我能去吗?我保证不乱跑,就乖乖跟着你,说不定能帮上忙呢?”杭十七凑热闹的心蠢蠢欲动。

“行啊。”敖梧好说话的答应下来:“乱跑也不要紧,只要你……”

“我不会乱跑的!”杭十七恼羞成怒地打断敖梧。

一行人向码头边赶去,负责接应的敖通在路上跟敖梧汇:“先前收到信号,我们立刻封锁了河道和主城的各个出口。刚刚传来消息,对方应该是知道计划暴露,开始拼命突围。”

敖镜估计着时间:“老大,应该是茧兽人全军覆没的时候。”

敖梧“嗯,当前战况如何?”

敖通:“四个主城门处,有小股兽人闹事,想在主城制造混乱,看情况跟先前那批中毒的霜狼差不多,好在夜深后街上少有行人,又有大祭司帮忙,很快就拿下了,没有造成伤亡。比较棘手的是码头这边,人鱼突破了我们河道的封锁,帮茧鼠逃去了河湾方向,现在我们已经将那一带围住,但他们抓了安晴和霜语当成人质,我们不敢贸然进入。”

“怎么,那对兄弟还没跑掉吗?”云无真放出一枚信号,不多时,狐二狐四赶到。

云无真问:“不是让你们帮忙么?怎么人又被抓回去了?”

狐四便把一路的经历仔细讲给众人。

事情还要从安晴在岔路时说起。

安晴被追到城门附近,一边是埋伏的茧兽人,一边是紧追不舍的人鱼族。

敖通的人倒是在城门上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不敢贸然出手,怕书锦发现不对,提前逃离。当然如果霜语真的命悬一线,就算放弃计划,他们也会冲上去救的。

不过安晴没指望他们,而是自己编好了保命的理由,说霜语身上有一种标记,如果死了,就会立刻把位置反馈给祭司庭和长老会。还有长老会下的各种禁制,如果他们真的危急霜语的性命,禁制就会生效。

安晴倒真是够狠,为了让对方相信,一边偷偷拿出两枚云无真给的紫骨币,一边抬手佯装要杀霜语。爪子刚掐住霜语的脖子,紫骨币就重重拍向自己胸口。

狐四配合引爆,安晴伤得不轻。但总算是让对方相信霜语暂时是不能杀的。

茧兽人又打算杀掉安晴留下霜语,这时霜语却从空间摸了把匕首出来,说哥哥死了,自己立刻自尽。

于是茧兽人把情况重新反馈后,书锦下令,先把两人抓住控制着,等顺利撤退以后再杀。

但哪有什么顺利撤退。从宫外的茧兽人全军覆没的一刻起,书锦就知道自己被骗了个彻底。狼狈撤退又发现码头的路被封锁了,情急之下只能拿出手里仅有的筹码,霜语和安晴做人质,把局势稳住,再计划新的逃跑路线。

狐四说完知道的情况,一行人也赶到城外水湾边。

“竟有人敢和人鱼族合作?人鱼许下的诺言,和泡沫一样脆弱。”敖梧听完整个事件以后,看着水湾中心停泊的商船,冷笑一声:“去告诉人鱼族,如果他们不打算违背七王族盟约,现在立刻撤出水湾,如果现在不走,就默认人鱼族对北境宣战,他们可以永远不要上岸,但以后北境绝没有一条活着的人鱼。”

“是。”敖通应下,转头朝人鱼喊话去了。

果然,虞孟听见喊话,毫不犹豫地打算撤退。他们和茧鼠本来就是私下合作,暴露身份已经是重大失误,不可能去践踏七王族盟约。

“什么?现在这个情况,你们居然要抛下我逃走?”书锦瞪着虞孟:“当初合作时,你们城主可是许诺答应帮我们撤离的。”

虞孟丝毫没有抛弃队友的愧疚:“你们也答应会让云无真在北境也东野没有立足之地,现在的结果却是,云无真没事,我们人鱼马上就要在北境没有立足之地了。”

“我是被算计了。”书锦不甘心:“按照原计划,我肯定……”

“是啊,你被算计了。实力打不过人家,心眼也耍不赢。看来,茧鼠不过只会虚张声势罢了,完全没有继续合作的价值。”说完,虞孟打了个呼哨,带着人鱼跳船离开。

人鱼尊重强者。以前以为茧鼠韬光养晦,有些能力,但这次任务却让虞孟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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