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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十七不是哈士奇

敖脸色沉下来, 却没有阻止,反而敲着椅背,若有所思地盯着杭十七。

倒是安晴立刻反对起来:“没必要用真血, 总归我人进了王宫, 又取了血液出来, 他们怎么都得来见我一面。”

“他们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就算拿到了真血液,到时候也不可能痛快放过我和霜语。所以我只要把他们引出来, 让老大的雪雕跟着我, 等确定了他们的位置,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杭十七摆手:“不行不行, 茧鼠拿到血液肯定会第一时间尝试控制我, 如果血液是假的,他们感应不到我,你就穿帮了。茧鼠也会知道自己身份暴露, 说不定会立刻杀了你弟弟,再转移或者放弃任务离开。”

“你知道?”敖梧侧过脸看向杭十七。

安晴仿佛听见杭十七马甲裂开的声音, 考虑到如果杭十七现在掉马,刚刚帮忙打掩护的自己等于罪加一等, 安晴试图从地上捡起马甲再帮他往身上拼一拼。

他一边拼命给杭十七挤眼睛, 一边暗示道:“这些只是你的猜想吧, 对方怎么用血液控制一个人我们尚且不清楚,控制后是单向发布命令还是能收到反馈也是未知。不过你说的这种可能性确实也是存在的, 我们的计划还得再谨慎一点才是。”

杭十七完全没收到安晴递来的信号, 反问:“你眼睛不舒服吗?干嘛一直眨啊眨的?”

安晴觉得杭十七就像是正在用力从身上撕下马甲往地上掼, 拉都拉不住, 简直不能想象他是怎么成功在敖梧这样精明的人身边安稳地隐藏了这么久。

就很绝望, 猪队友,救不了了。

杭十七也不是特别关心安晴的眼睛,见他不说话了,又继续兴致勃勃地撕马甲……不是,是谈计划。

“你信我,绝对是这样的。他们收到血液肯定会尝试控制我。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危险的举动。血液控制可以共享听觉和视觉,他们能够利用我在王宫查到很多信息,我配合他,让他以为成功了。但实际上,你们完全可以利用我传递一些假信息给他们。”

“我这么一枚好用的棋子在王宫里,他们才舍不得立刻杀我呢,肯定会利用我配合他们刺杀的行动。到时候你们只要盯住我,就能知道他们后续的意图了。”

“另一边,估计他们虽然不会轻易放了霜语,但是只要安晴提供的血液是真的,合作就还能暂时继续,安晴可以趁势提出见霜语,把他的位置反馈给我们。等到他们动手来行刺敖梧的时候,你们就派人去营救霜语。”

杭十七一口气说完自己绝妙的计划,下巴高高扬起,一副我是不是超级聪明快来表扬的眼神盯着敖梧:“这个计划怎么样?”

敖梧脸上不见喜怒,仿佛真在认真思考杭十七的提议:“听说那些任务失败的茧兽人,可都在第一时间服毒自尽了。你被控制了,会不会也这样?”

“应该不会。”杭十七想了想,有第一次脱离控制的经验,就算对方得了他的血液,如果他有意反抗,应该还能再次挣脱。

“而且在任务结束前,他们应该舍不得我这枚棋子。”

“应该?”敖梧语调上扬。

杭十七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口的狗牌和狼牙:“当然,事无绝对嘛,凡事总得承担一点风险。不过有你在,万一我有什么状况,你拦着我点就好了。”

敖梧:“控制到底是什么意思?”

“被控制的时候,我的行为完全由别人的来主导。”

“控制不是持续的?”敖梧若有所思。

“当然不是,控制是很消耗精力的。一次最多坚持一小会。”

敖梧:“其他时间被控制的人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他不会知道自己被控制了吗?”

杭十七:“倒也不是。”

其实杭十七完全是个例外。正常的茧兽人哪里还有自己的意图,平时就类似游戏挂机状态,设置一些简单的程序,自主完成。被控制的时候就相当于账号登录有人操作。

而杭十七相当于是系统出了bug,游戏角色保留了自我意识。但以前连接还在的时候,组织的命令不准是什么情况。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建立控制之后,对方应该随时可以监视我的一言一行,并通过我的视觉听觉感知周边情况。”

“只有视觉和听觉?”敖梧问。

“对。”杭十七在地宫时,听他们谈论过。完全没有避着自己的意思。毕竟谁聊天的时候会专门躲避一个自己做的木偶呢?

安晴扶额,杭十七全程一副“没有我更懂控制”;“我对这件事有经验,一点都不慌”;“那群茧鼠我可太了解了”的语气,别说敖梧了,就算换成脑子不是那么敏锐的敖镜过来,都能听出有问题。敖梧他肯定要发现了……

“可以,就这么办吧。”敖梧说。

安晴猛地抬头,正对上敖梧犀利的眼眸。

敖梧是知道的!

安晴明白过来,所谓的杭十七没有露馅,不过是敖梧一直在有意装傻而已。他早就知道了。

安晴感觉迷惑的是,敖梧知道了为什么一直装傻,是他一直也在等一个机会,利用杭十七反制茧鼠一族吗?

应该是这样吧。不然呢?总不能是敖梧爱上了杭十七,爱到愿意留个杀手在身边吧?那太可笑了。

安晴从来不相信爱情。自然一切都向着阴谋算计的角度去想了。

敖梧要求道:“做戏做全套,明天起你搬到我房间来,和我一起住。”

“一起住?”杭十七想起月圆之夜那晚,脸色可疑地红起来:“要睡一张床吗?”

“当然。”敖梧瞥了一眼安晴,又看了看门的方向,安晴识趣地起身离开。

杭十七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住一间房这个话题上,甚至没有注意到安晴的离开。和当初睡帐篷不同,那时候他把敖梧当大兄弟,就算肩并肩睡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但是从那个吻以后,一切就似乎不一样了。

“那,还要……还要……”杭十七坐在椅子上,屁股下面像是扎了刺,来回扭着。

“还要什么?”敖梧明明猜出了杭十七的意思,还是坏心眼地装傻,等他亲口说出来。

杭十七把嘴撅了撅,做了个亲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瞟他:“还要那个吗?”

敖梧起身走到杭十七面前,单手虚扶着杭十七身后的椅背,俯下身,在离得很近的地方停下来:“你想的话,也可以。”

“没有没有,我不想!……啊!”杭十七立刻大声嚷嚷着往后躲,因为动作太猛,带得椅子也一并向后倒去。

椅子倒得太突然,敖梧只来得及把杭十七捞进怀里。

“砰!”倒下的椅子重重砸向后面的博古架,上面南夏的玉器,东野的奇石,深海的鱼骨,森海平原的木雕噼里啪啦往下掉。

候在门外的敖镜听见动静立刻推开门:“老大您……”

伴随着瓷器落地的声音,敖梧和杭十七同时转头看向门口。敖镜看着两人的动作:惊魂未定的杭十七立刻双手搂住敖梧的脖子,两条腿盘上敖梧的腰,摆出一个无比标准的考拉姿势。而敖梧的手则从两侧托着杭十七的背。

玩这么激烈的吗?还在会议厅里?

敖镜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关紧了房门,心里默念一句:打扰了。

……

并不知道敖镜脑补了什么的杭十七关注点全放在被打碎的东西上,从敖梧身上爬下来,看着身后一地狼藉,耳朵一趴,冰蓝色的眼珠骨碌碌转着,满脸写着心虚。

“没事。”敖梧替他理了理衣服,又捏了捏杭十七的耳尖:“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回头叫人来收拾就好。”

杭十七看了看地上那些看起来很值钱的碎片:是这样吗?

晚些时候,敖梧交给安晴一片沾了杭十七几滴血液的碎瓷片。安晴擅长说谎和伪装,倒是怎么编取血的过程用不着他操心。

“其实我以为你今天会拒绝我的计划。”当晚,杭十七当真搬进敖梧的卧室,不过只是同床,被子还是各盖各的。敖梧的床够宽,两人并排躺着,被子中间还能留出一人宽的距离。这让杭十七偷偷松了口气。

“省时省力风险小,为什么要拒绝?”敖梧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

“我以为你会担心我。”杭十七说,虽然这说法有点自恋,不过杭十七感觉得出,敖梧其实很在意他的安全。先前几次生气,也是因为他不听话,差点把自己命给皮没了。

敖梧哼笑一声,心说:下午一张嘴叭叭叭讲计划的时候,可没见你心里这么有数。

“我说不行拦得住你么?与其让你偷偷摸摸地去,不如我来掌控节奏。”敖梧知道杭十七平时嘻嘻哈哈的,其实主意正得很,一旦他真想做点什么,八头牛都拉不住。

“我也是为了自己能早点出去玩么。”杭十七讪笑着说。

“就为这个?”敖梧不信。

“当然,还有些别的原因。”杭十七扣了扣床上的兽皮毯子。

“不想说?”黑夜里,敖梧的声音显得有些困倦慵懒,像是一只打瞌睡的大猫,收起了尖锐的爪压,甚至让人觉得可以偷偷撸两把尾巴。

“可以么?”杭十七问。

敖梧很好说话地嗯了声:“那就不说吧。”

杭十七松了口气,他之所以这么积极地献出血液,确实他也有私心。上次挣脱控制的时候,他想起了来这里以后的记忆,就一直想,如果再来一次,说不定可以刺激自己回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最不济,也可以争取从这次负责任务的茧鼠身上扣点茧兽人来历相关的线索回来。

再说被控制了那么长时间,杭十七不亲自报复一下那群茧鼠,总也觉得不解恨。

房间里安静下来,敖梧的呼吸均匀悠长,杭十七却因为即将到来的大事件,兴奋地在床上翻来覆去。

过了一会儿,杭十七戳了戳敖梧的被子,小声嘀咕:“你说安晴这会儿联系上茧鼠了吗?”

“很快了。”敖梧闭着眼睛,通过缪缪的视线看到安晴已经来到约定的码头上。

杭十七有点意外:“你没睡啊。”

“嗯。”床上多了一个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敖梧只是情绪不外放,又不是真的木头人,当然也会睡不着。

杭十七支着脑袋侧着看向敖梧:“我们好像还没商量暗号是什么。”

“不用。”敖梧说:“我认得出来你。”

深夜的码头只有一轮凸月挂在天上,又在河水里投下碎碎的月光。

安晴依照约定走到码头第三个渡口,这里停了一艘旧船,船上没有亮灯。

他上了船,在船板敲了三下,停了停,又敲了四下。

几秒后,一个人身鱼尾的兽人从河里翻上船板,很快变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抹了把湿漉漉的额发,走近船里。

是个人鱼族。七王族里唯一一个不生在岸上的王族。安晴眯了眯眼,疑惑着,是人鱼族和茧鼠联手了,或者是有人鱼族和自己一样当了卧底,还是这也是一名被控制的茧兽人?

“东西。”人鱼族的人没有自我介绍,而是直截了当地朝安晴伸手。

安晴掏出沾血的碎瓷片。人鱼伸手来抢,安晴却猛地把东西收了回去。

“我总得先确认我弟弟的安全。”安晴不紧不慢道。

“你已经出卖过我们一次,叛徒没资格谈条件。”人鱼族冷酷地说。

安晴把瓷片攥进手心:“只要我用点力气,我的血和这瓷片上的血就会混到一起,不知道污染的瓷片还能用么?”

“你威胁我?”人鱼族的脾气显然不太好,一拍桌子,伸手掐紧了安晴的脖子。

安晴并不挣扎,眼里也不见丝毫惊慌,哑声道:“交易之前总得验验货不是?”

“前提是你提供的血是真的。”人鱼松了些力道说。

和杭十七预料的一样。对方并不相信安晴,也没有贸然暴露据点。一切都要等杭十七的血液到手再说。

安晴坚持了一会,见对方不松口,就装作不情愿地把瓷片递了过去:“东西给你了,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弟弟?”

那人鱼拿了瓷片,把它收进空间里,冷声吩咐了句:“等着。”

转身跳进水下。

这一等就等到后半夜。

黑夜里,睡得并不安稳的杭十七缓缓睁开眼睛。杭十七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和之前被控制不一样,现在的他无比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无法控制字的行动。

“他”先是四周看了一圈,然后翻了个身,看向敖梧。

“他”在黑夜里缓缓勾起嘴角,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他”挪了挪身体,从自己的被窝挪进敖梧的被窝里。

“怎么了?”敖梧清冷如霜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

“我吵醒你了?”杭十七听见自己说:“刚刚做了个噩梦,我有点害怕。”

声音楚楚可怜的,还带着颤音,就很娘。杭十七听得很嫌弃,并觉得,敖梧应该认出来了吧。

下一秒敖梧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把他按进怀里,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别怕,睡吧。”

“好。”杭十七声音又乖又软。心里却暴躁骂娘,想:好个屁,一点都不好。你到底认出来没有,怎么还抱上了,你特么是不是趁机占我便宜?

过了一会,被控制的感觉如潮水般退去。杭十七又能够自主活动了。但他能感觉到对方跟他的联系仍在。他只好继续在敖梧怀里趴着,试探着在脑海里问:“你是谁?”

“我是谁?没了绳子的狗,连自己的主人都认不得了吗?”书锦轻蔑的声音在杭十七脑海中响起。

“茧鼠?”计划成功,杭十七兴奋声音有些抖。

书锦却以为他是害怕:“刚刚只是个警告,不想死就乖乖按我说的做。我随时都可以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敢违抗我的命令,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是,我知道了。”杭十七努力不笑出来。

书锦又吩咐:“明天你告诉敖梧,觉得闷,想请几个说书的进宫里讲故事。”

那你可太不了解我了,我觉得闷的时候可不会坐着听故事,只会把后面的训练场多拆两遍。你扮说书的不如扮修理工。不过王宫负责修理的兽人好像都是固定的,你们也混不进来。

杭十七在心里疯狂吐槽。

“知道了。”

一道尖锐的疼痛顺着脑海传过来。那种彻骨的疼痛,像一道鞭子直接抽在魂魄上。

书锦语气嚣张:“要答是。”

“怎么了?”敖梧感觉到怀里的人猛地抖了一下。

“疼。”杭十七委屈道。喊得可大声,和刚才矫揉造作的颤音完全不同。

“哪里疼。”敖梧搂住杭十七的手紧了紧。

杭十七哼哼唧唧:“头疼,不舒服,好像有人……”

“杭十七!”书锦着急起来,生怕杭十七乱说话:“你敢乱说我让你生不如死。”

杭十七毫不退让:“你再打我一下,我就是疼死也不帮你们!”

“只要你配合计划,我可以不打你。”书锦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在任务结束前。

“有人什么?”敖梧配合地问。

杭十七不答,忙着在心里吆喝书锦:“给我道歉,现在!”

“你疯了?”书锦想,他怎么可能给一个茧兽人道歉。

“有人说过天天闷在房里容易头疼,不如明天……”杭十七故意拖着长音。

杭十七要挟道:“明天干什么取决于你道不道歉。”

“……对不起。”书锦咬牙切齿道。心里已经盘算着任务结束后要怎么折磨杭十七泄愤了。

“这还差不多。”让书锦不爽杭十七就爽了。

“不如明天请点说书人到宫里来给我讲故事?”杭十七翘着尾巴问。

“好。”敖梧的声音里透着宠溺,就一点都不冷酷,像个被小妖精魅惑的昏庸君主。,,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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